【代号鸢/郃广】殿春风
*题名取自“多谢花工怜寂寞,尚留芍药殿春风。”
all广背景下的郃广专场
第三人称郃视角
⚠️ooc有,且有许多游戏台词
一边改论文一边不务正业
磨磨蹭蹭来交个党费👉🏻👈🏻
张郃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宝宝🥺🥺🥺
其他角色也许之后还会有
如有不适,请善用左上角,祝阅读愉快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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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郃时常想,如若和广陵王的相遇是一场梦,那这场梦能不能永远不要醒。
“小张将军。”
从一开始她就这么唤他,不是“废物”、不是“享梦”,是“小张将军。”
广陵王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,像是包裹着木棉花的琥珀,清凌凌的,却又闪烁着火光。
他没有见过木棉,只是听人说那是一种很高大的树,开花时没有叶子,像是开了一团又一团的火焰。
广陵王像他想象中的木棉,热烈的火焰燃烧在高大的枝条上,不需要绿叶的衬扶也能开的比谁都明艳。
她生来就是这么明亮的人。
那天晚上他坐在她身上,月光映着她的脸像白玉,她的手被他抓着贴在自己的腰上。
她的手隔着布料握在他的刺青上,被她触碰的地方莫名有些发烫。
她送了他一匹马,一匹比他贵得多的马,他还不起。所有人都说,除了皮囊之外他一无是处,如果这幅身体能让她满意,就像那些人一直以来做的。
可她仰头看他,目光平静如水,一片清明,他忽然又觉得不该是那样。
他不想她和那些人一样,却又害怕她不是那样的人。
“我只有这个了。”递出干花的时候他是忐忑的,他从未想过有人会觉得这些花能当做报酬。
他喜欢花,因为花和他很像:一样的美丽,一样的无用。养花也没什么目的,见到便养了,这些沉默美丽的朋友,大概是难得善终。
只是希望它们能比他幸运些,至少有人在乎过,哪怕是一瞬间。
但她收下了,她耳边缀着那朵干花,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。
他很少见到别人对他笑,即便是笑也带着羞辱的意味,但她不同,她的笑是真心的。
轻轻浅浅的,像山间的风。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,他有时会去山里待上一会,山里没有人,他静静躺在草地,新长出的草很柔软,比他的床要软的多。
风吹过草地发出簌簌的声响,像有人在耳边缓声呢喃,拂过花瓣的风亲吻他的脸颊,带着露水和青草的香气编织了一个美好的干净的梦。
“实在特别想要,那就只能抢了。”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,就像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。
她翻身把自己压在榻上,他感觉到身下的温度,干花碎叶细细碎碎落满了整个榻,她的气息和花的香气融合在一起,变成令人安心的怀抱。
荒芜的天地中有颗种子发了芽,他偷偷的想,要是这样的时间能再久些,就好了。
混战之后他逃走了,他知道自己的情况,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死。
若是能多种些花,就更好了。
他跑到徐州兰陵的村后的山顶上,芍药开的稀稀疏疏,红色的花瓣零落着在风里轻晃。
“维士与女,伊其相谑,赠之以芍药。”他对诗文没什么兴趣,甚至有许多字不大认识,唯有这句记得格外清楚。
有情人啊有情人,你我约好下次相见,聊赠一支芍药,盼你情长,盼你毋相忘。
若是死了,她会忘了自己的吧。
“别忘记我……”他躺在药田里,自从来到这个村里,他时常就会躺在田里,躺着躺着就睡着了,仿佛自己融进泥土里,变成一株芍药,根茎深深扎进地下,花叶在风里摇摆。
他没想过会再见到她,虽然每个疼痛的夜晚他都会想起她,想起她温暖的手,月光从茅屋外静静照进来,仿佛她的手轻轻抚在他身上。
看见她又对他笑,他心里也泛起一丝隐秘的欣喜,可马上就被巨大的苦涩与酸意淹没,见面了又能怎样呢,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啊。
他想洗澡,因为他不想就这么面对她,太脏了。夜里的山湖水冷的刺骨,寒意渗进身体,透进骨髓。
意识涣散之前,眼前是月光映在湖面的倒影,被一圈圈泛起的涟漪搅碎成无数的星子。
对不起,好像又要麻烦她了……
“挠人咬人也好、弄坏东西也好、离家出走也好……因为是猫,所以主人都不忍心责打。”
“…………很羡慕。”
他垂下眼睫,轻轻笑了笑,又像是在叹息。
语气里是羡慕,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,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撒娇的依靠。
猫是骄傲的,是受尽万千宠爱的,无论做了什么,因为是猫,便总会被偏爱,让人不忍心苛责。
而白鼬,春梦说过,只是被剥皮取肉的畜生。享梦,也只是献给灵兽的贡品。被剥皮的出生,被献祭的贡品,怎么会有人爱,不过是用完之后就全无价值的东西。
他生来就是低贱的,是没有价值就不配存在的。
“本王很喜欢小张将军呢。”她手指轻轻擦过他的脖颈,那里之前被划伤,现在掉了痂,新长出来的软肉透着微微的粉,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一枚花瓣。
他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,一时间显得有些愣怔,只是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眸。
“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。”她笑的眉眼弯弯,“像晶莹剔透的紫水晶。”
他摇头,其他人很少正眼瞧他,春梦说他从眼睛里都透着废物,令人生厌至极。
“那现在有人说过了。”她这么说着,声音像是清晨滴落于花瓣滴落的露珠。那双手穿梭在他的发丝间,灵巧的轻轻为他梳理开打结的发绺。
他有些不安的揪了揪衣角,不习惯他人的接近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的绷紧,却又在她的气息中慢慢放松下来。
他现在的头发干枯的不像话,犹如失水过多的花叶,她会不会嫌弃呢。
她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。天上的月亮曾是他少有的慰藉,它冷冰冰的,但平等的照向世间。
他偶尔会想自己为什么会活在这个世界上,为什么受尽折磨还是活着,为什么满身泥泞还是活着……大概是为了遇见她。
她比月亮更明朗。
春梦的匕首没入她胸口,他看着不远处的人瘫软着倒下,像一株被夺去所有生机的花。
“殿下!殿下!!!”他跌跌撞撞的想去扶她,皎月一样的人满身脏污的倒毙在泥土里,他不愿意看到她这幅模样。
春梦还在眼前,看着她,那些让他惧怕的噩梦又重现,那些痛苦的回忆,令人恶心的欺凌。
“小张将军。”
“那就不要做。为了匹马把自己轻看了,多不值得。”
“别人送你东西,凡是没有当场开价的,统统都当作是白送。别傻傻凑上去。”
“说出口的保证,总得兑现才行。”
她的声音占据耳畔,环佩玎玲,敲冰戛玉,又像是春天的飞花与新月。
他看向被自己杀死的死士,生平第一次,他有些庆幸自己能受巫血影响。
巫血黏腻的口感让他想要呕吐,但他硬逼着自己咽下去,控制不住的嗜血冲动从心里蔓延开来,占据他的精神。
混沌之间他不断念着的只有一个念头,犹如溺水的人紧紧攀住浮木——
“保护她。”
巫血的反噬来的很快,他的身体早就破败不堪,用巫血强行提升身体机能,就像是强行修补裂缝回光返照,最后也只会落得更惨烈的崩散。
他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迅速流失,也许很快就会死去,与草木同腐。
小时候听村里其他人说腐烂的野草会变成萤火虫,若自己变成萤火虫,算不算留住了一缕月光?
但他不后悔,他不是作为享梦死的,他是张郃。
是她的小张将军。
他早知道自己留不住她,与其说留不住她,更像是不配让月光为自己停留。
他能看出来,首席对她不同,她身边一定总是不缺陪伴的。
“我没有别的……能给你的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对不起……真的……什么都……给不了……“
他什么都没有,他只有一副残破的身躯,满心的自卑与久久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。
但如果可以,他愿意用一切去换她的皎洁。
“殿下也想在廊下小坐吗?”
她带着他回了绣衣楼,这里的一切都与以前不同,在她办公的窗沿下有了一块小小的花田,那是她专门划给他的。
其他地方也有,但只这一块是他自己选的。
每日沐浴后他总还是会在廊下小坐,她若是办公结束的早也会与他同坐片刻。
月光如水般清凌凌的照在院子里,镀在她的发丝上。
“小张将军的头发很美,被月亮一照显得更漂亮了。”她轻轻拂过他的发丝,沐浴过的头发还沾着水汽,又带着花的清香。
她喜欢自己月光下的头发,张郃心里仿佛被水浸润,露出一个满足的浅笑。
最近他的头发被养回来许多,月亮下光华流转宛如绸缎,亮汪汪的。
花田里的木芍药鼓起了花苞,各个饱满如仙桃。快到了开花的时节,张郃有空就蹲在小花田里侍弄这些花苞。
这些木芍药的种子是广陵王托人帮他弄来的。
“小张将军最喜欢什么花?”那天他用新的干花替换她书房的香包,她托着腮问他。
“最喜欢的花?最喜欢……木芍药。”他想了想,木芍药开花时娇艳饱满,花瓣重重叠叠,风吹时如同朝霞翻腾一般。
灿烂又热烈的肆意盛放。
晚春之时百花凋落,木芍药才堪堪绽放花蕾,迟到的风吹开花瓣,吹来黄莺清啼。
于是黑暗的梦里,便吹开了明媚的春天。
(好长的碎碎念大家可以跳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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郃的传闻里面有写说他最喜欢木芍药,我搜的资料都说木芍药是牡丹的别称。
牡丹其实最早的人工培育记录是在南北朝时期。
所以三国时期木芍药其实大部分是野生的且几乎无人在意,但是芍药在战国时候就有培育的记载了。
感觉在唐以前芍药的知名度以及各家普及程度显然是大于牡丹。
所以在确定这里到底是芍药还是牡丹的时候特别纠结。
芍药的花期晚于牡丹的大概15天,所以按照殿春风这个形容,芍药应当更符合一些,但是郃又说自己最喜欢的是木芍药。
纠结来纠结去,最后决定只提到一点点。
(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纠结一些很奇怪的小点orz)
我觉得不管是芍药还是牡丹都非常非常适合他。
牡丹有一种宁折不弯的气节。
芍药的生命力很强,十分耐寒,能在很低的温度下生存。
对于他来说,春天也许来的晚了点,但一定会非常热烈美好温暖。
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。
张郃是我在鸟里第一个看了立绘垂直入坑,看了剧情躺平坑底的角色。
也许是中国人骨子里的救风尘执念(笑)
对他而言,小广大概就像是黑暗里的一束光。小广从泥沼中把他拉出来,不光把他一点点拼好,更是教他变成了一个有尊严的人。
一开始是被命令着行动,到最后甚至愿意为了小广主动去喝巫血,即便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住。
乱世之中想要有尊严是很难的,大多数人其实就像路边的野草野花一般,任人践踏。
看到之前网上的一句话,觉得很适合他。
我想他大概会对小广说:谢谢你带我来玩,被爱的世界好漂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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